【凯源】当归20
上一章结束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，但直到现在看完，直到眼泪不停地流下来，我也还是觉得，“其实可以不是这样”。
当然剧情需要是一回事，个人感受是另一回事。
对我个人而言，即便人生很多事都难两全，也一定要选择自己最迫切想要的那个结果，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人生啊，因为这一切是我要去面对的啊。
人生根本没有所谓的更重要的事，每一步都指向结果，所以每一个决定都很重要啊……尤其进入社会以后更加明白，选择一个对的人和选择一份工作，前者因为稀有珍贵而更加难得。
剧中的小源年龄还小，听从父母老师朋友的意见是人之常情，可是隔着屏幕还是有那种深深的遗憾难过甚至失望，我想其实影射的是我自己内心的一些不甘吧。
不要因为怕有伤害而缄默，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。不要因为“为你好”就放弃了自己想要的，因为他们不会和你一起承担后悔的代价。
故事里的桥段并不陌生，我每次都站在奋不顾身的那一边。
实在是作者文笔真的很好，又是喜欢的人的故事，所以难免入戏太深吧。谢谢可爱的人。只是希望，我们的生活里，少一些遗憾，多一些坚持。
* 竹马竹马|校园|都市|破镜重圆|家长里短。
20
季麟景微张着嘴巴盯着王俊凯看了好半天，说不出话来。
男孩喜欢男孩这样的事情，他只是隐约听说过，这年代并不流行。他更意外的是，王俊凯这么大方地承认了。
季麟景明白王俊凯这是拿他当朋友，可是就是做朋友，为什么要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啊，他才十九岁啊。季麟景觉得自己英俊的外表和此刻他呆滞的表情不相符，于是他收回了下巴，清了清嗓子：
“那什么，你放心，我不会说出去的。”
看季麟景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，不论是真的还是装的，都让此刻的王俊凯松了口气。他笑了笑，说：“我不是太有所谓，你不用压力太大。”
两人一级级下着台阶，慢慢往食堂晃着。季麟景一肚子疑问啊，他也没办法一股脑问，只能和王俊凯一人一句聊着天。
“你们在一起多久了？”
“两年多了。”
“网友？”季麟景问。
王俊凯不可思议地看他一眼，不知道他这什么脑回路：“邻居，从小玩到大的那种。”
“然后你就把人家拐床上了？”季麟景更不可思议了。
王俊凯拍了下他的脑袋：“瞎说什么呢，我们没有！”
季麟景鄙视地看他一眼，也不知道是觉得王俊凯哪点怂。
王俊凯看向远方，自己说上了：“我可能很早就喜欢他了，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。我从小就乐意跟他玩，愿意跟他一起打架，或者我俩打架。真的，就是看到他就开心，看他开心我就更开心。我活这十几年，他牵动了我大部分的喜怒哀乐，这种感觉，也没别的谁了。”
季麟景吸吸鼻子，歪了下脑袋，试着体会这种感觉。他听得出来，王俊凯形容的感觉，是喜欢，是爱情的萌芽。他也有很喜欢的姑娘，可以为了她跟别人打架打得头破血流。
“你爸妈知道吗？”
王俊凯缓缓摇了摇头，说：“我爸妈…都是很传统的人，没办法接受吧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“尽早经济独立吧，这样可以有底气。”王俊凯自己说完还点了点头。
不得不说，季麟景在这一点上是佩服王俊凯的，他不是活一天算一天的，反而是有打算的。季麟景又明白了一点，王俊凯这是来真的，不是谈个恋爱玩玩。
季麟景拍拍王俊凯的肩膀，说：“有机会让我见见这位小神仙啊，把我们大班长迷得谁也看不见了。”
王俊凯笑笑，应道：“快了，他马上也来北京上大学了。”
王源在家里盯着天花板好好躺了几天。高考完到出分这段时间，可能是人生的短暂休憩，不论考得是好是坏，都留到分数出来再说吧。
就这么躺着，什么也不干，也十分美好。
王俊凯在奋斗期末，王源也不愿意打扰他，每天趁晚饭的时间通个电话。两个人都压着想要迅速见面的心情，在电话里也是委婉地表达着“我想你”和“我也想你”。
王源本来没想估分，但是爸妈急得很，看着他对了遍答案，算了个分数，然后打给了在广州的他大姨。
毕竟不是真实分数，谁也不能打包票，他大姨也只是说，如果最后出来和这个分数差不多，问题不大。
王源爸妈是又放心又不放心，每天都要说几遍这个事，王源听得耳朵都要生茧子了。考完他就跟爸妈表了态，想去北京的学校，他爸妈态度也明确得很，只要能上广州那所，就去定了。
王源迟迟也没有跟王俊凯说这个事儿，他不知道怎么开口，加上事情也没成定下，扰了王俊凯备考的心情也不好。
王俊凯考高数的考试排在了晚上，王源就算着时间到十点多才打了电话过去。这天听筒里“嘟嘟”的声音比以往长了一点，王源皱了皱眉头，那边电话接了起来。
“喂，源源啊？”
王源愣了，这声音他没听过，还喊他小名他更懵了，不知道怎么回答了。对面的人还挺善解人意，没管他为什么没出声，自报家门了：“我是你景哥，王俊凯的室友，他冲澡去了，没带手机，我怕你着急，给接了啊。”
王源“啊”了一声，缓了缓情绪，才继续说：“哦哦，景哥好。”
季麟景笑了笑，笑声还挺好听，说：“终于跟你讲上话了，平常光看我们小凯每天想你想的。”
王源也跟着笑了两声：“是吗，他不是很忙么。”
要论这插科打诨，那是季麟景强项，天生的自来熟让他这没两秒钟倒是像跟王源认识很久了一样：“那也不妨碍想你么不是，这都啥年代了，谈恋爱不耽误学习。”
王源觉得这人听起来不是坏人，但毕竟头回说话，他多少还是有点介意。那边王俊凯回来了，看季麟景拱在他桌子那儿说话，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脑袋把手机拿过来，推开阳台的门，走了出去。
北京的夏天，早晚还有些凉，王俊凯一出来就打了个喷嚏。接起电话，王俊凯问：“源源啊，季麟景没乱说什么吧？”
“没，就闲聊么。”
“他那人嘴里没个准话，别听他乱说。”
王源笑了笑，又说了一遍：“真没有，感觉景哥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哟，这就叫上景哥了？我都没听你叫过几声哥，成天就小凯小凯没大没小的了。”
王源换了个姿势，趴在床上，冲着听筒喊：“哥，小凯哥，凯哥哥…行了吧？”
王俊凯没想到王源今天这么好讲话，这几声喊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，用力掐了自己几下，再开口声音都有些沙哑：“再过俩星期，我就回去了啊源源。”
“切，你这大忙人，搞不好到时候又有事呢。”
王俊凯忙解释：“不会不会，这次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没事了。”
王源当然信他的话，没再纠结这个问题，问道：“我们的事…是你跟景哥说的？”
王俊凯有点不知道王源问的什么意思，他抹了把脑袋上的水，答道：“对啊，他也没别的途径知道啊。”
王源顿了下，才继续说：“能…不跟别人说么？”
“为什么啊？”王俊凯不明白了，像季麟景这样也不是外人，有什么不能说的。
“就，就觉得…这样不好。”王源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。
王俊凯还是不理解王源的意思：“你不想别人知道我们在谈恋爱？没事啊，我也不是逢人就说啊，季麟景那天听到你给我打电话，就问了，问了我就承认了。这也没什么要藏着掖着的啊。”
王俊凯这一串话说完，王源有点懵了，彻底把他思路打乱，不知道说什么了。王俊凯听他没动静，喊了声：“源源？”
王源“嗯”了一声，还是没说什么。两人没再聊这样无解的话题，说了点有的没的，就挂了电话。
王俊凯转身进了寝室，拿毛巾继续擦头发。他被王源弄得有点懵，说实话还有一点生气，他没想到王源是这样的反应。王源的顾虑他能理解，但他还是希望王源能在这样的事情上和他做同样的选择。
千里之外的王源趴在床上，听着电风扇在一旁吱吱呀呀扭着，思绪也跟着拧来拧去。
王源得承认，他确实没有别人看起来那么洒脱。王齐武和周萍是大大咧咧的性格，一贯对王源要求不是那么严格，这种态度也影响着王源，让他生性乐观。但乐观归乐观，不是没心没肺。
王源总觉得吧，生活的一切都不是白来的，平顺的也好，坎坷的也罢，走来的路上总有些伏笔和缘由。他可以接受坏的，默默地去期待好的。比如他和王俊凯的事情，最坏的打算他做好了，无非是两人老死不相往来。他更希望和王俊凯一直走下去，而这已经可见得很难了。
他没有打退堂鼓，只是希望他们的关系对王俊凯的影响越小越好。
那种什么祝他结婚生子儿孙满堂的话他说不出口，但如果有一天他们分开了，他希望王俊凯依然能走上一片坦途。
出分之前，房鸿煊叫着王源一起去参加了个小局，是他们高一的同学。班上大部分男生都学了理科，于是房子和他们做了三年同学。王源想着再饱餐一顿，第二天坦然接受分数吧，就去了。
桌上还有几个女生，王源还认得，虽然只做了一年同学，但三中说大也就那么大，毕竟他们这个城市也没多大，所以这份同学情还是在那儿的。
高考完了，解禁了，馋酒的现在也不顾忌什么了，上来就要了两打啤酒，一半常温一半冰凉。房子张罗完，挨着王源坐下，拍了拍王源的肩膀，说：“大源，明天你得帮我个忙。”
王源看他一眼，房子继续说：“哎，我还好，我怕我爷我奶没有面对分数的勇气。”
王源乐了，推了下他的脑袋：“房爷爷房奶奶都是建国前出生的人了，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？自己怂就怂，承认了得了，源哥我肯定帮你这个忙。”
房子也不扭捏，凑近了王源，说：“查了之后，过了这个数，你就告诉我，没过，你就直接给我爷打电话说查分系统崩溃了。”
边说，房子边伸出了三根半手指，小拇指蜷那儿的，王源意会了半天才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。四根手指嫌多，三根手指少了，房子还真是对自己的水平有准确地认识。
王源郑重其事地点点头，接下了这个重担。
酒过三巡，这些半大小子开始晕了，左边的搂着右边的，右边的再往右边搂，一看是一姑娘，给人家吓了一跳。
女生往一旁躲，就差跳起来了。还没等她找到合适的姿势呢，就听得一声浑厚的男声：“雷宛静！”
被叫到的女生抖了下，不自觉就坐直了身子，怯生生地看着喊她的男生。
房子和王源对视了下，一脸看好戏的表情，王源左看看右看看，这剧情不知道是不是他猜测的那样。
男生端着个酒杯冲着雷宛静就走过来了。雷宛静右手抓着旁边女生的手腕，歪着头看着男生。
男生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，说：“小静，我贾明贵，我喜欢你！”
雷宛静愣在当场，想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之后，她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，推开椅子就跑开了，旁边的女生也跟着站起来，瞪着贾明贵说了句“你看你把人吓的”，追着雷宛静跑了出去。
饭桌上爆发哄堂大笑，房子拍着桌子笑弯了腰，指着贾明贵说：“富贵啊富贵，你真有本事啊，把人小姑娘都吓跑了，哈哈哈哈！”
王源撑着脑袋也笑得不行。这就是青春里的喜欢啊，我那么喜欢你，却还是要这样别扭的表达，本是不需要什么结果的表白，却落得这样的闹剧收场，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。
贾明贵自己闷了杯酒，回到位子上呆坐下。旁边的人打趣道：“富贵啊，我还以为你喜欢于静呢，看你成天欺负人家雷宛静，欺负了三年，人家刚才没打你一顿算给你面子了。”
贾明贵捂着脸，长叹了一口气……
闹剧结束，大家索性撂了筷子不吃了，聊得聊，喝的喝。左右都有人找王源聊天，他都快应付不过来了，连房子什么时候出去了包间他都不知道。王源正跟人侃着动漫新番呢，瞥见房子领着个人进来了。王源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，是曹鲁。
王源心里咯噔一下，动漫是聊不下去了，他看了看曹鲁，看了看房子，知道这是冲他来的。
房子把曹鲁领到王源面前，拿袖子把自己的杯子边擦了两下，倒上酒，给王源也倒上，分别递到曹鲁和王源手上。
曹鲁和王源脸上都不太自然，这剧情应该是让他俩一杯泯恩仇的，可这心里怎么这么膈应呢。
一桌人也都屏气凝神看着这幕，毕竟曹鲁和王源的梁子，也是很有名的江湖传说了。
房子为了缓和气氛，先哈哈大笑了几声，清清嗓子，说：“那啥，咱都毕业了，鲁哥，源哥，你俩喝杯酒，咱这些年的事儿就翻篇了！”
王源瞪他一眼，刚想说要能这么容易翻篇他不早翻了，对面的曹鲁开口说了话：“王源，咱俩是不打不相识，打架也全都是因为房子这臭小子。”
房子忙点头“是是是”。
“我跟房子都不是读书的料，不像你，前途一片好。我俩马上就一起入伍了，以后就是战友。你是房子最好的朋友。战友和朋友，都是重要的人，咱们也不能总这样，让房子难做。”
曹鲁身上那点江湖气出来了，说得倒是像点人话了。王源知道这场合不适合跟他多纠缠，主动碰了杯：“鲁哥，以后房子这个不省心的就劳烦你多照顾了。”
房子不干了，笑着捶了王源一下：“说什么呢你，谁不省心！”
曹鲁也笑了，说：“我发现你们这几个人也挺有意思的，那时候我跟王源闹得凶的时候，咱们上一届那叫什么，哦对，王俊凯，还成天来盯着我。你们到底是谁最不省心啊？”
王俊凯的名字突然被提到，王源愣了下。曹鲁说得这事，他还是头回听说，一时不知道怎么答话。房子看了眼王源，知道他现在是一听到“王俊凯”仨字，脑子就不做主了，拦下话：“鲁哥，你看出来了吧，我们几个，是真朋友，来来来，为我们的友谊，干杯！”
高考之后的后高三时代，所有人都以为是轻松的，可以表白，可以泯恩仇，可以畅想未来。
可所有人在此刻也都无法意识到，未来已来。
第二天，王源出分那会儿，王俊凯在考专业课。他皱着眉头写得飞快，写完就交卷，这时候考试才进行了半程。老师坐在讲台上，看着来交卷的王俊凯愣了下，问他：“你不再检查检查？”
王俊凯坚定地摇摇头，回答：“我对象今天高考出分，我着急。”
老师听明白，笑了，摆了摆手，让他走了。
拿了包，把手机翻出来开了机，王俊凯立马给王源拨了过去。王源接得也很快，上来就报了分数：“六百二十七分，省六百多名。”
王俊凯心里的小算盘打了一下，反应过来王源这是考得相当好啊，超常发挥了。王俊凯高兴地站在教学楼门口的空地上跳了下，说：“源源真棒！”
王源应了声“谢谢”，倒没有特别兴奋的样子。王俊凯以为他是激动之后累了，哄道：“你这分数能挑挺多北京的学校了，先休息休息再报志愿吧。”
一听报志愿的事情王源就一个脑袋两个大，他“嗯”了一声，说：“你快去吃午饭吧，下午还有考试吧。”
王俊凯笑了声，说：“有你这颗幸运星在，我肯定没问题。”
听着王俊凯的声音，王源觉得心里舒服了好多，再走回客厅，看见周萍和王齐武已经暂停了这轮跟亲朋报喜的活动。
周萍拍了拍王源的脑袋，说:：“刚才给你大姨打了电话，她说你这个分数稳上他们学校了，你想学历史也没啥问题了。”
王齐武也应和着妻子：“是啊，源源，你小子关键时刻还真不会掉链子，这分考得不多不少，正好！”
王源看得出来爹妈是真的开心，他确实考得不错，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大赛型选手，碰到大场面大场合，就爆发出来了。
王源喝了口水，看了看周萍和王齐武，说：“我还是想去北京上学。”
这个话题又被翻出来了，王齐武和周萍对视了眼，周萍开口跟王源说：“源源，我们不是反对你去北京，那边教育资源更好，爸爸妈妈是知道的。”
王齐武拍了拍茶几上的招考指南，说：“你看看这几年的招考分数，你的分数报北京还是亏了点，往高一个水平的学习报得冲，往低一点的报性价比低。你自己看看，是不是这么回事？”
这是实话，王源明白，可这时他的脑子里，哪有那么多为前途的盘算？
“我知道，可是…”王源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周萍截了胡，她脸色不是特别好，严肃地说：“别可是了，你去北京不就是想找小凯吗？这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？再说了，你俩至于好成那样吗？人家归莱、房子，也不像你俩这样往一起凑啊是不是？”
王源抬起头看了看周萍，又低下头去，竟无话可应了。他把招考指南拿起来，走回卧室，摊在桌面上，决定再仔细研究研究，好找出更好的办法。
星光厂里又出了个小明星，王源。周萍像去年的黄美仪一样，不停地接受着别人的贺喜和询问。周萍直接就说：“我家源源要去广州上学，学校已经看好了。”
王源的大姨也几次给王源打电话，把学校里里外外介绍了好几遍，环境很好、专业优势突出。王源托着腮看着白墙想，抛开别的，只为未来考虑，确实去广州更合适。可所有这些，都抵不上一个王俊凯啊。
黄美仪看王源考得不错，也很高兴，说等王俊凯回来了，几家再一起聚聚。归莱特意给王源打了电话，她正准备飞去美国。在机场嘈杂的背景音里，归莱和王源聊了几句。她也听说了王源要去广州上学的事。
“看你的分数和名次，还有你想学的专业，去广州确实是最好的选择，但是你怎么跟王俊凯说呢？”
王源叹了口气：“不知道，我到现在都是想去北京。”
“你跟他聊过这事儿吗？”归莱问。
王源自顾自摇摇头，说：“小凯你也知道，他一把什么事儿放在心里，就满心期待，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。”
“源源，这事儿你要早跟他说，别拖。好好聊聊，他能理解的。”
王源抓了抓头发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王源带了一套全是北京学校的志愿去了学校。大家都坐好准备进系统填志愿了，班主任把王源喊了出去。
班主任把王源的志愿表拿起来看了下，皱着眉头，说：“都是北京的啊？”
“嗯，陈老师，我想去北京上学。”
陈老师转过头看了看王源，说：“你父母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，让我看着点，说你的第一志愿一定要把广州的中大，不是的话，就帮你改了。”
王源愣了下，他没想到父母会给班主任打电话说这个事儿。
“我听说你家有亲戚在那个学校，你又挺喜欢历史的，考的分数报那个学校又刚好，干嘛不去？你看你填的这些学校，这俩冲起来不是特别有把握，这几个保底不太亏了嘛，谁的分也不是白来的啊。”
王源看着陈老师，眨了眨眼睛。陈老师笑了笑，说：“怎么，谈恋爱了？要一起去同一所学校？”
王源只是看着老师，不知道怎么回答，陈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说：“都高考完了，老师不会抓早恋的。你还小，也可能现在特别喜欢你女朋友，但是你的未来，不止是爱情这一件事。你的前途、兴趣，还有关于以后的可能性，一样重要。”
那天王源是最后一个离开机房的，他又给广州的大姨打了个电话，给王俊凯打了一个，但没接通。最后他拿着志愿回执交给班主任，陈老师看了之后，抬起头看他，说：“王源，你身上有鼓韧劲儿，我相信你以后不论做什么，都是好样的。”
王源笑了笑：“谢谢老师，我会努力的。”
走在校园里，烈日当空，王源心里却空落落的。从此一北一南，而这几千公里的距离，却是王源自己用鼠标点出来的。
他不是不相信王俊凯会不理解，但是他从来没有跟王俊凯直接聊过这个事。若是换位去想，自己也不一定有这样的承受力。
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，王源拿出来看了眼，是王俊凯。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，就把手机塞回口袋，漫无目的地往校门口走去。
他甚至希望自己的分数够不上中大，然后掉到随便哪所北京的学校。
王源把房子揪出来，两人在人民广场瞎逛。王源也不说话，房子看着他的样子就难受。
“大哥啊，外面太热了，咱们找个阴凉地吧。”
王源看他一眼，发现他早都满脸是汗了，赶忙点点头，找了个蛋糕店，请房子喝饮料去了。
终于喝上凉的了，房子长舒了口气，说：“你这人真是奇了怪了，我要是你考那么多分，我成天乱蹦了，看你这愁眉苦脸的。”
王源笑了笑，说：“我要是再考好一点，或者没这么好都好办了。”
房子耸耸肩：“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。”
“小凯哥什么时候回来啊？”
王源看了眼日历，说：“下周一。”
“你还没告诉他呢？”
王源摇了摇头。
房子瘪瘪嘴，说：“那你这是要给他个晴天霹雳啊。”
王源趴在了桌子上，说：“是我对不起他。”
房子看着王源这样儿就着急，他把饮料杯一推，说：“这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，你天天考虑他，他也要想想你。不能一门心思就是俩人要在一起，他也要想想去北京上学是不是真适合你。”
王源垫着下巴看着挑眼看着房子，房子咽了口口水，继续说：“反正我觉得你报广州一点毛病都没有，我觉得，你会成为著名历史学家！”
王源乐了，轻声说：“我也没有那么大志向，我就想，就想…”
房子接过话：“就想你俩好好在一起是吗？”
王源点点头。房子拍了拍他的脑袋，说：“大源，我知道你是真喜欢王俊凯，但不论是我，还是莱姐，还是他王俊凯，最希望的还是你不要去浪费自己的天赋，活成你自己想要的样子。而不是现在这样，所有的事情都围着王俊凯团团转。”
王源盯着房子看，这小子平常哪敢这样直呼王俊凯的名字啊，他这是很严肃了。
王源的手指在桌子上随意地点着，所有人说的都有道理，可他和王俊凯，要怎么办啊？
tbc
* 关于高考分数啊名词啊学校啊，咱就不考究了哈，我是按照多年前我考的时候的写的。
* 在保证时间、精力的情况下，我能写文的时候肯定在写了。不过我现在其实还是个病人，所以我只能折损一些时间多休息，速度是慢了点，还请诸君谅解。抱拳感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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